江都宜陵鎮31000畝農田,通過掛牌競拍,最後由80個家庭農場經營。記者近日在當地採訪發現:如果說,拋荒減少、農民增收是家庭農場土地規模經營眾所周知的“顯性績效”;那麼,農業保險推廣、秸稈利用、結構調整等方面的變化以及鄉村幹部從中對以往工作方式方法的反思,可以說是家庭農場的“隱性收益”。
  農業保險:從“要我買”到“我要買”
  張興明(興明糧食種植家庭農場農場主):以前,家裡幾畝地,別說自然災害十年九不遇,就是遇到了,損失也沒幾個錢,哪肯買保險?現在承包了200畝田,投入大了。萬一碰上自然災害,幾年賺的會一下子賠光。去年正月初十大雪,壓垮了白塔村張正東農場的幾十畝大棚,他拿了6萬多賠償金。沒這個錢,我估計他難翻身。所以,現在不是“要我買”而是“我要買”,村裡會計打個電話,我立刻拿錢投保。
  張學庭(宜陵鎮農經助理、經管站長):2008年,國家開始推廣農業保險,還有補貼。比如,小麥保險農戶出9元,國家出21元。即使如此,農業保險一直存在推廣難的問題。鎮里不得已讓村集體墊付,到了年底再向農民收。一些條件好的村,最後集體兜了底;條件不好的,年底向農民收,發生過不少矛盾,甚至有鎮人大代表提出這是增加了農民的負擔。過去,我們對此不大能理解和接受。現在看來,鞋子合不合適,腳知道;如果不合適,再強調穿鞋的好處,人家還是寧可光腳。農業保險的推廣也是這個理,是不是划得來,該不該買,農戶心裡一本賬。我們光籠統地講大道理,他們不僅聽不進去,還會影響乾群關係。
  秸稈禁燒:小喇叭不再滿村喊了
  殷勇多(錦繡家園家庭農場農場主):燒秸稈不可能了。一是合同上約定了,如果焚燒秸稈,就會收回承包的田塊;二是雖然“全量還田”有一些技術困難,有些田塊甚至要反覆深旋3次,成本要增加80元,但也有好處——土地有機肥力更足了,腳踩上去像彈簧一樣,種出的大米味道更香,好賣,價格也高一些。
  陳慶良(宜陵鎮南陵社區書記):還記得以前白天拿著小喇叭滿村的喊“秸稈焚燒,直補取消;誰燒一把火,就進看守所”。那時候,秸稈焚燒的季節,村幹部是沒日沒夜的辛苦,太累了就睡在田裡。前兩年,一個村的主辦會計為了巡防禁燒,在過馬路時被車撞死了。現在輕鬆了,農田都由“家庭農場”承包了,他們的耕作機械上都有秸稈還田的設備。俗話說,一把鑰匙開一把鎖。鎖打不開,別隻埋怨鎖生鏽,不看看自己鑰匙有沒有拿錯了。秸稈禁燒難,是因為家家戶戶都買還田設備太浪費了。換把鑰匙——搞家庭農場,這個問題不就解決了嘛。
  結構調整:不用“刀子砍鞭子趕”了
  唐洪(順洪家庭農場農場主):我今年投資了100畝棚子種西瓜,趕在“五一”前上市。按照去年每畝8000多元的收益算,這片地能帶來80多萬元的收入。我承包的3100畝田裡,目前3000畝種糧食,這種結構肯定要調整,現在已經邀請了一些種植能手來合作,種蔬菜、瓜果這樣的經濟作物。
  樊洪喜(宜陵鎮黨委書記):以前,我們縣鄉兩級對架大棚都有補助,願意架大棚的農民也不多。現在,我隔段時間去村裡,就發現一片大棚豎起來了,而它們完全是家庭農場自己投資搞的。這讓我感慨不已:政府為了促進產品結構調整,曾經“刀子砍鞭子趕”,出發點雖然是好的,但也帶來不少問題:效率低——撇開弄虛作假的不談,公家的錢很難花得和私人一樣有效率;有失公平——搞大棚的得益,沒搞的就沾不到光;財政壓力大——一些公共服務做不到位。實際上,上什麼項目、採用什麼技術,市場主體會有自己的考量、安排,政府應該集中精力加強社會管理和公共服務,這才能改變既缺位又越位、錯位的狀況,讓廣大群眾滿意。
  本報通訊員孫志遠
  本報記者李源郭江陵  (原標題:家庭農場帶來三個“隱性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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